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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电影改编研究以白蛇传说白蛇缘起为例

白蛇传作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自唐朝便开始在民间口头传诵,并延续至今,作为民间故事类型的经典,千百年来,白蛇传经历了从口头、文字叙述到戏剧表演再到视听影像播放的演变过程,在不同改编版本的内容中都能看到对白蛇传原文本的致敬和创新,同时,白蛇传在不同时代的改编更是体现出了不同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文化特征。

1 白蛇传的互文性特质

明代冯梦龙编著的话本小说《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作为被广泛认可的最早的白蛇传的故事雏形,之后关于白蛇传的传说则在此基础上被持续扩充、续写、改写,在不断被解构和重构的历程中,使白蛇传呈现出了丰富的故事内容和多样的故事形态。

白蛇传处于强大的互文性背景下,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文本之间的互文关系中产生不同的意义。互文性是法国符号学家、哲学家茱莉娅·克里斯蒂娃在1967年首次提出的理论。“任何文本都是由引语的镶嵌品构成的,任何一个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转化”[1],文本话语的交融,构成了动态的、开放的体系,一切文本都具有互文性的特征。“相互交汇、冲突、并存的对话关系在克里斯蒂娃这里成了文本间的相互关联,进而演变成作者、文本、读者以及时代之间的互文性关系。”[2]从广义互文性的角度,将理论研究延伸至文本以外以及历史文化语境中。热奈特在《隐迹的文本:第二度的文学》中提出了“跨文本性”的概念,将“跨文本性”分为互文性、副文本性、元文本性、超文本性、广义文本性五种类型[3]。从狭义互文性的角度探讨了对具体文本的研究。白蛇传的互文性特质,便搭建起了文本与文本、文本与时代关系的桥梁。

1986年,李碧华的小说《青蛇》保留了主要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原型,却颠覆了白蛇传的叙事主体、人物关系和情节逻辑。以青蛇的叙述口吻,书写了人物之间复杂的情欲关系。紧接着1993年徐克根据小说拍摄了同名电影《青蛇》,电影改编基本忠实于原著,加入了导演对情欲与伦理更深入的探讨,并发出对人性意义的追问。2011年,程小东执导的魔幻爱情动作电影《白蛇传说》在好莱坞式的奇幻宏大场景打造下,裹挟着白蛇传中不同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2019年初,动画电影《白蛇:缘起》保留了原文本的灵魂,在改编中不落窠臼,讲述了阿宣与小白的前世故事,又承接了传说原本所演绎的后世情缘,同时“勾连起明代《警世通言·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唐代柳宗元《捕蛇者说》、1992年台剧《新白娘子传奇》以及《青蛇》,并隐隐与上古女娲神话接榫,以一条白蛇串联起中国历史悠久的有关蛇的崇拜、禁忌、神话、传说、话本、演义、小说、影视等叙事资源”[4]。在影片中更是从多个角度致敬了以往的白蛇传改编版本,勾起观众的集体回忆。

互文性理论给电影改编的研究带来了开阔、广泛的阐释意义和理论话语。从互文性理论角度可以看到作为文学经典的白蛇传,在经久不衰的文学和电影改编历程中,反映着文学文本与电影艺术、社会文化语境之间的紧密联系,同时推动着白蛇传的故事形态和文化内涵不断丰富、发展,带来了多重阐释空间。

2 当下白蛇传电影改编的审美特征分析

近十年来,关于白蛇传的电影改编在创新中不断延续,却在电影艺术表现上总体呈现出一种强化电影的视听功能、弱化故事的叙事性,以及追求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奇观画面效果的趋势。

2.1 玄幻绮丽的视听画面

丹尼尔·贝尔指出,消费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是视觉观念、声音和景象,尤其是后者组织了美学,统率了观众”[5]。当下的白蛇传电影改编在画面渲染和视听语言上作出了尝试和创新,迎合了观众的观影期待。

《白蛇传说》运用数字特技和娴熟的拍摄手法使影片呈现出浓厚的魔幻色彩。例如用动画和真人表演相结合表现行动迟缓的龟仙,唠叨的兔仙,身形庞大的公鸡和爱吃虫的青蛙,制造幽默和喜感。用仰拍镜头展现雷峰塔在月色下的高大和权威,许仙为救素素而去盗取仙草在雷峰塔外奋不顾身地攀爬。影片最后部分用特效制作了宏大的水漫金山的场面,奔腾的湖水冲垮了房屋、寺庙、和尚,用升格镜头向观众展示了这一灾难性的毁灭。影片在特效镜头和视觉画面的精良制作可谓为观众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

《白蛇:缘起》影片色彩丰富绮丽,富有质感,用不同的色彩诠释了影片中的人物性格和主题表达,以水墨特效营造出幽美神秘的审美意境。例如,在描绘捕蛇村环境的段落中,层层叠叠的山岭间开满了鲜红的枫叶,与天空中金黄的夕阳交相辉映,营造出的温暖明媚画面与捕蛇村人的善良形成呼应。而以玫红色为主调的宝青坊,符合狐妖的妖媚和神秘的特点,黑色和紫色运用于国师的形象,暗示着国师邪恶的身份。再如,在阿宣和小白泛舟前往宝青坊的路上,阿宣在船头唱起了悠扬的歌曲,表现了阿宣淡泊怡然的心境,俯拍镜头和远景、中景镜头的使用,将一叶扁舟行驶在水天一线的湖面,穿过狭长的峡谷之中诗意和美感展现得淋漓尽致。